书画艺术：王问草书七言古风卷
张道兴其人其画
张道兴的绘画作品中洋溢着强烈的民间美术色彩,这决定了读者在看到作品的第一眼,就可以基本断定这是张道兴的作品,或者至少可以断定这是张道兴作品的风格。那种粉红、粉绿的基本韵调,在浪漫主义的精神氛围中,向人传递出一片和谐的温情。也正是这样的原因,张道兴的人物画作品,不管是狂欢的场面,还是寻常的景象,都给人带来朴实的乡土气息和亲近之感。他的《瓦加杜古清真寺》(见附图),尽管是众多作品中的一件,却有着独特的魅力。这魅力,是超越于题材、超越于画面,同时也超越于文化、超越于时空的精神感怀。
张道兴 绘画作品
瓦加杜古(Ouagadougou)位于北纬12°20'、西经1°40'附近,是非洲国家布基纳法索的首都和该国最大的城市。这座城市有着“非洲影都”的美誉,它集中了非洲电影业的一些主要组织机构和技术设施,非洲影片制作中心、非洲电影学院、非洲影片发行公司、泛非电影工作者联盟等机构的总部均设在这里。位于古代沙漠商队之路的瓦加杜古,也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城市。早在14世纪中期,这里就已经是西非摩西人的重要城市中心。如今,瓦加杜古是布基纳法索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拥有大学、国家博物馆、体育中心、国际机场等各种文化机构和城市设施,以及机械修配、轧棉、制革、碾米、啤酒、制鞋等小型工厂,特别是花生、棉花和畜产的贸易较为发达。布基纳法索的居民中有不少人信奉伊斯兰教,全国建有多座清真寺,瓦加杜古清真寺就是其中之一。
张道兴的《瓦加杜古清真寺》,描绘的是清真寺附近的人群。远处的建筑,被安排在画面的后部。位于画面前部和主体的,是从清真寺附近走过的人。他们来来往往,有着各不相同的姿态和表情。其中最主要的四个人物形象,占据了画面的大部分空间。他们穿着的花花绿绿的衣服,成为画面上引人注目的亮点。不管你的视线首先落到画面的哪个角落,你总会不自觉地受到这些衣服的吸引,不自觉地把视线移动到这些衣服上,似乎只有从这里开始阅读,才能最大程度地体会画面的奥妙。从这个意义上讲,远处的建筑物,近处诸多人物的表情、姿态和装饰品,似乎都成了这些衣服的陪衬。可以说,这些衣服的粉红、粉绿的色彩,确实为画面的精神气韵奠定了最基本的调子。
张道兴 绘画作品《瓦加杜古清真寺》
其实,大凡有所成就的艺术家,都会有一点与众不同的绝活儿。有的人,擅长于捕捉某种造型效果,在环肥燕瘦之间寻找自己的艺术语言。有的人,擅长于再现瞬间的内心感受,在笔墨环回之外营造自己的想象空间。有的人,习惯于在人物肖像的表情上发掘精神的内涵。有的人,喜欢别出心裁地在人物的耳环、手镯、项链以及人物姿态上寄托微妙的遐思。张道兴也是如此,有自己的偏好。粉红、粉绿的大块色彩,在他的作品中显得格外抢眼。这些来源于中国民间美术的色彩表现,经过张道兴画笔的转化,与中国绘画中的笔墨结合在一起。因而细心的读者一定能够发现,张道兴是用文人笔墨之术演绎了民间美术的某些元素。比如,在色彩上,张道兴的紫是粉紫,绿是粉绿,红是粉红,这些“粉”的成分使民间美术的大红大绿的品色,改变成较为中性且更见温情的调子。跟这样的调子相配套的是,张道兴还使用了“飞白”的笔法,避免了民间美术中的单调的平涂,而使色彩的表现力更加丰富。张道兴有两枚印章,一枚是“泛飞白”,另一枚是“造黑造白造飞白”。这足见他对文人笔墨技巧的钻研之深、追求之精、提炼之透。从这个角度上讲,张道兴绘画中的民间性,其实就是文人笔墨中的民间性。它的基本特征是民间的,实现方式是文人的,精神表现是兼备了民间和文人的双重特征。
张道兴的绘画,受到蒋兆和的影响较深。他曾经谈道:“我画人物,尤其是坚实的男性,也像蒋先生那样用皴擦。”这一点,在《瓦加杜古清真寺》中表现得很明显。特别是画面前部的那位穿绿色衣裙的人物形象,在衣服面料和褶皱纹路的表现上,貌似随意的皴擦,简直就是惟妙惟肖。张道兴的绘画作品,题材多样。军旅题材的作品,如《儿子》、《闹海》、《水兵的色彩》等,跟他的民间题材的作品《山乡红绿》、《大秧歌》等一样,在含蓄中透出泼辣,在朴实中透出潇洒。
他的《瓦加杜古清真寺》也是如此,粉红、粉绿的“粉”调子,尽管并不是刻意为表现瓦加杜古的热带草原气候而准备的,但是这种调子跟特定的人物形象和特定的叙事空间结合在一起的时候,居然交融得天衣无缝。在画面上,尽管我们看不到瓦加杜古的各种热带林木花卉,比如高大挺拔的椰子树、迎风摇曳的棕榈树、灿若朝霞的火焰树、硕果满枝的芒果树、翠绿欲滴的木瓜树,等等,但是通过画面上的人物形象,读者还是能够体会到掩映在绿树红花丛中的热带植物风光的。
难能可贵的是,张道兴的《瓦加杜古清真寺》,尽管是艺术家从某个角度对这片异国情调留下的瞬间记忆,却以绘画的形式表现了艺术家本人的“以笔墨写我胸臆”的艺术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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