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赏析：中国李可染书画艺术院理事杨旭尧——“李家山水”经典传承
林剑丹篆刻展谈当代古玺印创作
中国书协顾问,西泠印社副社长朱关田撰写的前言谓:“剑丹之印,入手汉印,旁涉古玺,自秦汉玉印直至明清流派,莫不心追手摹,潜心研究,于邓石如皖派用功最久,体会最深。”虽然是轻描淡写的“旁涉古玺”一语,确有法眼之见。林剑丹钟情古玺的年代,印坛对古玺尚不够重视,沉浸并钻研的高层次专家属凤毛麟角。个人书画办展多如牛毛,个人篆刻办展罕有听说。
古玺可分为官玺、私玺、古语玺、图像玺、单字玺和巴蜀文字印。古玺大都以铜作印材,少量的用玉、银等。先秦的银玺不是纯银、纯金、纯银的印材到汉代才出现。玺的大小尺寸,因国而异,各行其是。官玺大小悬殊,私玺花色繁多,阴文玺、阳文玺都有。印面文字采用当时各国的异文,字型变化多端、布局奇崛,多姿多彩,不拘一格。许多印文,很难辨识,常见两字合体,印文外多加边框,间有田字格。文字刚劲有力,许多字的写法不同于西周金文,布局上与秦汉印章大异其趣,极尽空灵奇险之能事,疏的地方极疏,密的地方极密,有的字很大,有的字很小,但构思严密,对笔划悬殊文字的疏密挪让,独具匠心,能在不平衡中求和谐,矛盾中求统一。春秋战国古玺的审美意识,为秦汉印章艺术的鼎盛奠定了基础,并且为明、清流派印章提供了艺术养料,直到今天,仍为篆刻创作者广泛借鉴和称颂。
先秦古玺现在已经成为印坛热捧的对象,进入2000年之后,整个篆刻界刮起了强劲的写意印风与古玺印风,年轻印人要在正规重大的全国性书法篆刻展赛中摘金夺银入选,非常高的比例是搞古玺创作,涌现了一批极有才华的篆刻中坚力量。梳理篆刻历史,秦汉官私实用篆刻高潮一过,经历了隋唐宋元篆刻式微期,随着明清文人书画家采用叶腊石自制印章,工匠篆刻渐行渐远,文人流派篆刻迅速掘起,篆刻生力军被素养全面的文人替代,出现了篆刻创作第二次高峰,名家荟萃,即使是不会篆刻的读书人也以书架上有几本印谱为荣。“印宗秦汉”很长时间奉为圭臬,而事实上,明清篆刻流派印的主流一直是在缪篆及细朱小篆系统发展,包括晚清民国年间吴昌硕在内的几乎所有篆刻大家无不如是,这个也许和当时出土的古玺印章偏少有关,但更大可能性是与当时的篆刻观念局限有关。因为哪怕是明清篆刻风光无限,从根本上说除了编辑印谱供欣赏参考,篆刻的最大功能仍然是为书画家的书画作品服务,相对容易辨识的小篆系统文字自然是文人篆刻家的首选,深奥莫测的古玺对于注重文字学的严谨的明清印人不是禁地,却也轻易不会贸然闯入,偶而有几个篆刻选手探险古玺均难成气候。
所以,有时历史赐予的机会相当重要,“逢时”的确会让人事半功倍。今天古玺印风热某种角度看就是篆刻历史发展留下的空白点等待我们去填补,去书写辉煌,如果聪明的明清印人当时提前介入古玺,今天的印人再学习条件好,未必能创造出可以赶超古人的古玺作品,旁观一下小篆系统的篆刻现状就清楚了。就目前古玺创作现状分析,大致有这么几个特点,一是:大篆系统的古玺入印参考文字比小篆系统篆刻能拿来的多得多,大篆包含了甲骨文金文及自成系统的古玺文字,丰富异常,从具体情况说,甲骨文印的当代繁荣,手法是直接借鉴古玺规则;二是:古玺印小印大印同步推进,尤其是倾向于写意性的古玺大印甚得青睐,缘于古玺文字结构和章法适合大印创作,当代大印的制高点有赖古玺支撑;三是:古玺篆刻对篆刻家提出了更多文字学方面的要求,对篆刻家自身修养极有益处,比较书法界大量写错别字的书法家,篆刻家刻错字的比例明显偏少。
潘天寿尝言诗书画印须四全,印章方寸之地气象万千,明清以降的书画大家越到后面越是四全必备,如上世纪公认的吴昌硕、齐白石、黄宾虹、潘天寿四大美术家即是明证。篆刻走向展厅是提升篆刻独立地位的醒目标志,新时代的篆刻家大有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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