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画艺术:王问草书七言古风卷
大家好,父亲曾是我的历史老师 长大后我就成了他的老师「父母是我们的第一任老师」很多人还不知道,现在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文|杨森
小时候我的理想是当一名军人,这也是我们那个年代许多男孩子的梦想。可最终我选择了教师这个职业,现在回想,这和老师们对我的影响有很大关系。
上初中时,父亲是我们学校的校长,也是我的历史老师。说句实话,起初我并不希望父亲教我,感觉很别扭。
父亲很严厉,我见了他似乎总有一种恐惧感。他属于“温而厉,威而不猛,恭而安”的那种,虽然严厉,却温文尔雅。
我那时蔫淘,没少给父亲惹祸,自然少不了挨父亲的批评。但父亲还真没打过我。仅有一次,我和伙伴们在夜里偷吃生产队的西瓜,父亲知道后差点对我动手。
虽然怕父亲,我却喜欢他的历史课。不但我喜欢,我发现全班同学几乎都喜欢。有一次他给我们讲古人头悬梁锥刺股的故事,深深打动了我们,我们都快听呆了。
父亲口才好,善于讲故事,如《老残游记》中的王小玉说鼓书,入耳有说不出的妙境,让人听了五脏六腑无一处不熨帖。很多同学对我说,你爸爸的课讲得真好,我听了乐滋滋的,心中无比自豪和得意。
父亲的课充满兴奋点,磁铁一样把我们深深吸引住。也就是从那时起,我产生了新想法——长大后当个老师,像父亲一样站在讲台上。德国教育家第斯多惠说,教育的艺术在于激励、鼓舞和唤醒。无疑,父亲用他的教学艺术潜移默化地影响了我对职业的选择、对理想的追求,这是教育的终极关怀,是指向灵魂和生命的教育。
父亲喜欢读书,经常把学校的图书借回家阅读。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生活艰苦,父亲白天在学校上班,回家还要去地里干农活、采山货,冬天带领我们上山拉柴火,一天下来辛苦可想而知。
可不管多累,只要一有闲暇,父亲就读书,他自己读,有时还读给我们听。那时家里没有电视,有个小收音机,但晚上也没啥节目,我们唯一的乐趣就是听父亲读书。
山区的夜晚是安谧和漫长的,我们却不觉得乏味无聊,因为就在这无数个万籁俱静的夜晚,我和弟弟妹妹们以及母亲晚饭后常自觉地围拢在父亲周围听他读书。
《苦菜花》《大刀记》《烈火金刚》,一部部充满传奇色彩的抗战小说,就是父亲在晚上一本本给我们读完的。
每当父亲读书时,屋里静悄悄的,全家人如朱子所云“耸起精神,竖起筋骨,不要困,如有刀剑在后一般”凝神屏气,仿佛听到花开的声音、河流的声音、月光的声音。心灵宁静,世尘消散,茫茫宇宙中似乎只有一颗心在书中安顿,在倾听中沉醉,那种感觉真是惬意极了。
“你或许拥有自己无限的财富/一箱箱的珠宝与一柜柜的黄金/但你永远不会比我富有/因为我有一位读书给我听的妈妈。”多少年以后,每当我读到美国诗人史斯克兰·吉利兰的这首小诗时,就会想起父亲,想起他给我们朗读时的情景,想起那一个个美好的夜晚,内心充满对父亲的无限怀念和感激。
感谢父亲,是他让我拥有了书香飘逸的夜晚,他是一个伟大的朗读者,更是一个灵魂的引领者。我敢说我教师职业生涯的种子就是从那时起生根发芽的。
对我影响较大的还有初中语文老师——袁丽萍老师。
袁老师那时二十多岁,娇小玲珑,浑身洋溢着古代淑女的典雅气质。我记忆最深刻的是她的朗读。“透过荔枝树林,我望着远远的田野,那儿正有农民立在水田里,辛勤地分秧插秧……”这是作家杨朔《荔枝蜜》中的文字。在袁老师的朗读中,我的眼前似乎展现了一片江南水乡,牧童的笛声从远处破雾而来。
与音乐握手的人是美丽的,其实,朗读又何尝不美丽呢?在我听来,袁老师的朗诵简直就是听觉大餐,是精神盛宴,是声音编织出来的美丽故事。
因为她,我这个贪玩的孩子喜欢上了朗诵,常会不自觉地模仿老师。由于对朗诵的热爱,我不知不觉喜欢上了语文,作文水平也大有长进。经历告诉我,老师对学生的影响是多么巨大。
作家王开岭在《精神明亮的人》中说:“对少年心理有着诱惑和塑造功能的并非课本,而是成人世界的生活模型和价值面貌。”正是袁老师用她的精神和才华一步步地感召了我,让我再次坚定了心中的梦想。
应该说父亲和袁老师是我的筑梦人,是照亮和唤醒我人生航向的指明灯。
心里有花在,迟早都会开。1989年8月,我从泰山脚下的一所大学毕业后,终于站在了讲台上,正式走上教师这个岗位。
父亲生前曾对我说,你善良、淳朴、沉稳,喜欢读书,就做个老师吧。
我笑了,对他说:我现在不是成了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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