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赏析:中国李可染书画艺术院理事杨旭尧——“李家山水”经典传承
大家好,欧洲历史建筑保护对中国城镇化的启示「欧洲兴衰给我们哪些启示」很多人还不知道,现在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原标题:欧洲的历史建筑保护可以给中国城镇化哪些启示?
北京红岩胡同口有一个宅院,院中有石碑题为“莲园”。在乾隆《京城全图》中记载这里曾是一所规整的大宅院。2017年冬天去看时,小院中残留着游廊小榭、假山垒成台阶可拾级而上,灰瓦与木质窗棂残存古意,但乱石横生破败不堪,然而震撼的是浮在它背后的银河SOHO建筑群,庞大的现代化建筑倾吞了莲园的天空。这种遭际在北京不是个案。
值得庆幸的是,北京尚给莲园这样的建筑留了一席之地。而大刀阔斧的城市化进程则将更多的城市雕刻成一个样子。一样的写字楼、居民区,一样的大商场,就连大商场地下一层开的店铺也是一样的。
《时光之魅:欧洲四国的建筑和城镇保护》通过介绍欧洲四国——意大利、英国、法国、德国的城市化的历史,及他们在历史建筑与城镇的保护、更新改造和利用方面数百年的理论积累和实践,并分析了具体的案例,希望藉此为中国建筑保护提供借鉴。
罗隽、何晓昕在书中介绍,从欧洲诸多国家中选取此四国的原因在于,意大利、法国、 英国都在建筑和城镇保护理念发展的进程中做出了特别的创建和贡献,如意大利的语言文献式修复、 科学性修复、评判性修复,法国的风格式修复,英国的保守性维护。德国虽没有发展出自己的独特流派,但拥有对欧洲文化和保护进程有特别影响的人物, 如马丁·路德、温克尓曼、辛克尔,等等。“之所以选择德国,还在于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东、西德两个体系的分隔以及20世纪90年代之后东、西德的合并。 这种不同意识形态下的保护理念及实践对当代中国有着特别的参考意义 。”罗隽在序言中写道。
“伤怀”催生的意大利古迹保护
书的开篇,罗隽写:如果说“游乐”启发艺术,“伤怀”便催生了意大利的古迹保护,1337年,文艺复兴中的诗人彼特拉克第一次拜访罗马,面对随处可见的凋敝,彼特拉克感伤流泪,并深深怀念失落的过往。这种感怀随即被提升为一个具有浪漫情怀的概念——“罗马伤怀”。
这种感怀情绪激发了大家对古物与古代遗址的瞩目,之后文艺复兴早期意大利建筑师布鲁内列斯基则在自己的建筑实践中开始响应这种感伤风潮,“将古典原则与罗马风格乃至哥特式风格相融合,运用到新建筑设计与老建筑翻新中。”他研究了古罗马万神庙穹顶,并将研究的成果结合哥特式原理,用于佛罗伦萨圣母百花大教堂的穹顶设计。
15世纪开始,事情走向另一个极端,因为崇古的风潮,一些富贵家族如佛罗伦萨的美第奇、费拉拉的埃斯特等开始积极搜集古代艺术品并将古代雕塑的碎片用于修复自己的建筑、园林,或者是直接陈列在院子中。罗马也掀起了一种修复残缺雕塑的风潮。
欧洲文明自古希腊文明之后千余年间也始终伴随着对古迹的毁坏或者整个古迹被改作他用,或将其中的部件挪到新建筑上,然后古希腊、古罗马经典却一直作为罗马风、哥特式存在,为之后的建筑修缮或者重建提供参考。
到了19世纪,经过几百年的建筑修复实践,意大利的建筑修复已经开始有较为清晰的理论构建,如帊拉韦西尼、博伊托的“语言文献式修复理论”,他们提倡修复师应全力保护古迹悠久的历史性和画意。贝尔特拉米则提出“历史性修复”:不仅强调所修复建筑的文献意义,更体现历史文献的严谨,修复不能基于想象,而应该扎根于可靠的史料。
意大利20世纪最值得注意的建筑师是乔万诺尼。意大利经过19世纪的发展,城镇已经日渐拥挤,乔万诺尼针对此发展出一系列符合生活条件与逻辑理念的操作,如:淡化、文脉语境与对次要建筑的关注。其中,“淡化”是指通过有选择地修建街区的肌理来保证城镇原有的特征,如将机动车道迁出历史街区,拆除一些不重要的建筑建造带花园的广场。“文脉语境理论”则认为历史建筑的尊严和品质依靠与周边较为普通的历史环境共存,因为需要关注主要建筑和次要建筑之间的自然延伸。他的这些主张实践在其1907年到1911年对罗马文艺复兴街区的都市项目中,且之后又在佛罗伦萨、威尼斯、科莫等城镇的改造项目中得到施展。
“淡化”在科莫老城的中心规划的运用示意。图中可以看到中间的三角形部分是拆除了几座纪念性建筑以及整个街区的巴比伦式建筑肌理,改建为带花园的广场形成城市呼吸的“肺”
就“意大利”这一章节,罗隽与何晓昕详细梳理了不同的历史时期意大利催生的新的建筑理念以及新理念主导下具体的修复案例。
在英国、法国、德国部分,罗隽也针对该国家的独特性进行了阐释。如英国从他们国家的历史当中感到文艺复兴有很多值得他们学习的。所以从17世纪初他们就掀起了向意大利学习的高潮,整一个世纪,有很多英国人,特别是艺术界、文化领域的几乎全部精英都跑到意大利去考察古迹,阅读文献,勘察历史遗迹等等。然后回到自己国家,把这些内容都总结出来,总结到一定的高度,站在历史的肩膀上进行了超越,他们自己提出来“风景如画”和“崇高”的两大美学理念,从那时候开始这两大美学理念一直就指导着英国人的园林建设,最后扩大到它整个城市和乡村。“90年代中后期我去英国留学,每个星期天都到各个小城镇游历,我就感慨英国为什么这么美丽,竟然能够把乡村和城市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我就联想到霍华德在19世纪末期提出的‘庭院城市’的理论。到我写这本书的时候,通过研究才知道,英国这两大哲学和美学理念是一脉相承的。所以,霍华德的‘庭院城市’理论肯定是继承了这两大美学和哲学理念。这样我才把这个事情想通了。”罗隽谈道。
“14世纪那是我们国家的明朝,欧洲就知道对历史建筑和古迹进行保护,一直延续到今天。一段时间以后,欧洲人,这个理性的民族就知道总结提升为理论,这个理论就是从文艺式修复,意大利的,科学性修复、艺术性修复,一直到法国的风格式修复,到英国的保守性维护,它的理论建构非常完备。”罗隽谈到。
中国的特色小镇是伪命题
在《时光之魅——欧洲四国的建筑和城镇保护》的线下活动中,中,作者也由对于欧洲建筑的讨论谈及中国的建筑。
“我们谈特色小镇,前几年谈的声音比较高一点,现在声音逐渐降下来了,我个人认为,中国的特色小镇就是个伪命题。在我的记忆当中,中国1960年代以前的小镇都是特色小镇,后来把特色小镇建设做成一个房地产运动。”罗隽谈到。
书中所列举的具体案例中的一个就是柏林的博物馆岛。“德国人在18世纪启蒙运动之后,19世纪初期整个国家要恢复民族自信,民族自尊,从那时候开始,很多大型建筑修复都和国家恢复荣耀等意识形态和政治方向目的相关联。柏林博物馆岛的例子非常重要,如果你读懂这个例子,就知道大城市的塑造终极目标就在于塑造其城市文化的身份。如果你塑造了城市的文化身份,那么这个城市就成功了,一定会持续永久。”
柏林博物馆岛
柏林博物馆的建设和欧洲启蒙运动有关。人文主义思潮的席卷之下,德国大众要建设公共博物的呼声特别高,德国皇家撑不住这种人民的呼声,只好答应要建第一座博物馆。当时皇家建筑师申克尔是个很有智慧的人,他把博物馆选到了皇家花园的对面,正对着皇家花园。这是当时的皇宫。他的意图非常明显,就是要把城市中心作为一个以科学、艺术、教育功能为主的,面向大众的城市中心,和皇权对峙。
“在最近十年,我认为我们国家的城镇化应该是就地城镇化的方向,就地城镇化的内涵是,要以历史文化,我们城镇的遗产为依托,去进行更新、改造和开发。基于这样,我们才能够达到让各个地方的人能够就地安居,不再轻易像现在这样。因为过去三四十年的城镇化最大的毛病,就是制造了更大的城乡差距,导致了人口单向迁移,而这绝对不是未来城镇化的一个方向。”罗隽谈到。
罗隽也为中国城镇化提出三个图景,即:回归田园,它给我们呈现的是景观和空间图景;回归乡愁,我们有文化,有人文图景;回归生活,就是要诗意地适居,呈现一些人文化的图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