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画展览：徐雪村和他的《溪山访友图》长卷
京城孩子王
北京民俗画家王书进擅长画老北京们孩提时玩的游戏。
不久前去拜访他,他拿出刚刚创作完成的分为两本册页的《百子图》(见附图,为局部)给我看,这是准备捐赠给北京一家民俗收藏馆的,上面画了一百个顽皮戏耍的孩童,在玩着现在只存在于老北京们的记忆里的游戏,比如踢毽子、滚铁环、逮蚂蚱、砍骨头子、抽汉奸(抽陀螺)、斗蛐蛐儿、撞拐、藏闷儿、捉迷藏、粘知了、打弹弓、弹球儿、跳皮筋、摔泥碗、吹泡泡等等。两本册页按着春夏秋冬所玩游戏的不同来区分,用穿衣戴帽的不同色彩来分明,构思巧妙,水墨味十足。这些游戏在今天孩子们的游戏圈里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类卡通和电子游戏。看着眼前这些童年玩过的游戏,既熟悉又亲切,而体味着画家活泼的笔墨和色彩以及那种朴实和谐的老北京风味的同时,我们就好像都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正因为这样,所以人们才亲切地送他一个“京城孩子王”的绰号。我和王书进相识于三年前。
王书进作品
2003年的暑天,经朋友引路,我前去拜访他。门开了之后,身穿背心裤衩的他把我们让进屋。我环视屋内,两居室的屋里满地是半成品的泥塑,仔细一看,大都是相声演员马三立的形象。我们坐定,主人沏茶,随后就一起聊了起来。这时我们才知道,画家正在泥塑一组马三立的形象。马三立去世后,王书进接了一个活儿,要求用泥塑形式表现马三立的相声生涯。
王书进作品
王书进是从小听着马三立的相声长大的,他认为用泥塑形式再现马三立再恰当不过,因为马三立的相声多取自民间、民俗,用民间泥塑工艺把马三立的艺术留住,可谓绝配。交谈之后,我对画家有了更深刻的印象。
我认为,一些人在生活中选择用“加法”做事,八面玲珑,面面俱到,流于圆滑,但这对搞艺术的人则几近丧志;另一些人则用“减法”行事,求本舍末,不拘小节,性情练达,而求艺时则有一种可割可舍、无畏无惧的韧劲。我觉得王书进应该是一个用“减法”生活的人。他家里没有空调,装修极其一般(或许根本就没有装修过),他的画室就是读书室,读书室就是会客室。
王书进作品
他每天的生活也非常“枯燥”,除了读书绘画,剩下的时间就都往郊区乡下跑,寻找对自己的创作有益的任何素材。那天,我们还在他家吃了顿午饭。我和朋友出去买了几样小菜和酒,天热,但画家却执意亲自下厨,在腾腾热气中煮了面条,而后又用凉水拔上,一顿饭就算做得了。随后我们又边吃边聊,他仍旧是三句话不离本行。他是敏感体质,滴酒不沾,却在我们饮酒畅快之时口占一顺口溜:平生无所好,一两杯淡茶,三四本闲书,五六个道友,七八九句话,不求十全美。看来,一个在生活中用“减法”的人,在艺术上一定会用“加法”来算的。
王书进1959年生于北京,从小玩着泥巴长大,对连环画、传统人物画、泥塑、烧陶等东西都进行过系统的学习和研究。
目前,他已经搜罗整理出48种老游戏,用笔墨还原了纯真的童趣,在如今愈来愈重视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大背景下,“京城孩子王”唤回了我们的那份浓浓的怀旧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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