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画收藏:蒲松龄画像印章之谜
论汉刻石、篆刻、版画在现代刻字艺术中的运用
论汉刻石、篆刻、版画在现代刻字艺术中的运用
当代美学告诉我们:无论个人、还是艺术,要保持自己的生命力,就必须遵循一切生命态的共同特质——它必然是一个松散结构,即一个开放系统,一个能和外界进行物质和能量变换的有序形态,现代刻字艺术自然是一种包容性极广的视觉艺术,有人把它列为边缘艺术即介于现代书法、现代版画、雕塑之类的游离于这些艺术边缘之中。然而现代刻字艺术通过视觉传达信息的一种特殊的语言形式成了现代艺术中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它的艺术语言、表现形式、与传统的刻字相比无疑是个叛逆者。其特殊性在于表达当代人对传统刻字艺术审美上的冲击与反思,体现了当代人对多元性艺术个性的追求:一方面现代刻字艺术超越了传统刻字的单一性。(即传统刻字注重表达书法笔墨线条的韵味与节奏);另一方面现代刻字从线条质素的创作,造型方式的表现、色彩构成的运用,肌理效果的处理无不体现刻字艺术的特性。但从现代刻字艺术的产生来看在时间上是短暂的,在空间的跨度上是较大的。如何借助门类艺术的共性从形式到内涵重塑出具有现代刻字艺术所要传达的内容?是现代刻字艺术探索的必经之路。
现代刻字艺术与汉刻画、现代版画、篆刻、雕塑之间具有共同之处,从平板式到三维空间的表现形成了现代刻字艺术的个性。形式上打破自然和视觉的局限性。用一种平视图,一种立视图来表现现代刻字艺术强烈的装饰性特点,沈括在《梦溪笔谈》中说:“以大观小,如人观假山。”正应证了这种美学要求。
从汉画刻面来看,把最原始的中国文字及其图案的象征符号体现在它语言的夸张特征和意境的表现上:如鱼、日、月、雨。技法上多用减地阳刻法,即减地平钣。与凸版版画相同,其线条流畅、生动、图案朴素、单纯,富有生趣。这种艺术技巧在新石器时代的陶纺轮及彩陶的纹饰上皆出现过。而其图案的结构、原理、技巧一直流传至今,如同太极图形的画面结构、圆方形的画面(、、)堪称经典之作,其动人之处体现了画面的合乎变化与统一,抓住了重复,条理对比,虚实等构成方法,变化多端,各显其美。图案中的“经营位置”善于用“米字格”,“九宫格”来作为基地,象布阵势、布棋局、唱腔一样,现代刻字艺术构图的运用上同样参照了平视体的法则即“九宫格”的水平垂直线来布置位置,使人一目了然,突破了构图的重复、节奏、条理性,也可以任意伸展连续,增强了图形美、装饰性强的形式美感。
形式美这里指的是对生活和自然中各种形式因素,不仿从篆刻艺术美的特征来观察,作为表达形式美感,刻字艺术与篆刻艺术二者之间如出一辙,从文字的再现来看将文字排列在作品中仅是文字的再现而已,从再现的角度来观察,书法是作者通过思想感情的较熟练的技巧而表达出来的,是具有个性的书写,是表现。不是单纯地罗列,而是根据客观材料(印面)的大小、长短、方圆等条件和作者的思想感情,审美观和技巧,能动地将主客观二者因素有机地统一起来,成为一件篆刻艺术品。从发展过程来看,篆刻作品开始阶段是以实用为主,后期较多地追求审美成份,多朝艺术欣赏的方向发展。技巧遵循着“密不通风,疏可跑马”的美学法则,即虚实、疏密、呼应、均衡等,晚清陈澧在《摹印述》中说到:“即字有自然空缺,悬之最佳是也,又当之有一空处,必更有一、二空处配之。”线条的美感体现了金石味道。刻字艺术亦是因材布局,其重认识、取舍、组织而成,“字为我用”,以作者的审美观,将选取的文字以统一于作者的某种审美而重新加以“置阵布势”。这种主客观的统一,达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境界。这两种艺术均体现了有刀、有笔、有个性的思想感情的表现。
鲁迅先生在提倡中国版画发展中曾提出:“木刻倘参酌汉代石刻画像,明清的书籍插图,并留心民间所赏玩的所谓‘年画’和欧洲新法结合起来,定能创出一种更好的版画。”版画又是因其所用的材料和技法及印刷的特殊性,使版画产生与一般绘画完全不同的面孔,在一定的特种材料上经过刻制和加工,把画稿制成原版。所刻出富有金石味的线条,自然丰富。尤其是现代版画(套色版画)的出现,打破了传统版画着重线条描绘、构图饱满、不留空白、注意装饰的艺术效果,讲究诗情画意、情景交融、细密纤巧、富丽精工、典雅静穆、富有民间朴拙味等特色,面现代版画更注重形式的表现,是一种符号形式,在着色上打破了中国画的淡雅、含蓄、中庸的色彩表达,而以强烈、明块、反差的色块给视觉以冲击力。现代刻字艺术的视觉表现已趋向于现代版画的制作思路,从具象到非具象性发展,在色彩的运用和肌理的处理上更加强烈地表现其装饰的审美要求,产生出亦书亦画的现代刻字的艺术魅力。
综上所述,不难看出,现代刻字艺术并非以一门边缘艺术而存在的,现代刻字艺术从传统刻字的摹刻阶段中走出,逐渐趋向成熟,形成了符合当代审美的语言,使传统书法线条加以夸张、抽象、变形、重叠和色彩的混合着色,向非具象的角色转换,从而创作出具有三维空间的视觉效果。
现代刻字艺术作为与代审美要求而存在,那必须从刻石、篆刻、版画、雕塑等门类艺术进行嫁接,加以重塑,“借他人酒杯,浇心中块垒”,潘天寿说:“画事之布置,极重疏、密、虚、实四字,能疏密,能虚实,即能得空灵变化于象外矣”。文字,虽然都是书法美和刻字美的重要组成因素,但书法是以毛笔来完成的“唯毛软则奇怪生焉”,而刻字是以铁书雕刻而表现,二者都体现了文字结构和线条的美感,但它们是通过不同方式和手段来达到视觉效果。版画长于造型和色彩,雕塑长于表现体感和力量,书法长于线条灵动和韵律,篆刻长于分朱布白和刀法,而刻字大刀阔斧,表现出力的爽快和竹木结构的肌理之美。
从青铜器、汉刻画、秦汉印章、明清雕刻、到现代版画,雕塑等无人展现了一个整体完整的艺术氛围,每一个象征的符号,都暗喻着一个神秘的真实;每一个汉字除却它所记载的词义外,它的形式本身同样也是理性意识的载体。其中包含着深刻的民族审美意识,即阴阳和协的中和之美,这一潜在的理性内容,使文字越居符号意义之外成为“有意味的形式”。现代刻字艺术的形象是无限的,通过文字书写的艺术重构,即“囊括万殊,裁成一相”,并以其形式呈规律性的变化来“触类生机,万物为角”。积规律而成法则,现代刻字艺术家们无不以新奇、喜悦的目光来看待文字创作升华后的艺术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