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赏析:中国李可染书画艺术院理事杨旭尧——“李家山水”经典传承
郭诩的《青蛙草蝶图》
我们现欣赏的明代郭诩的《青蛙草蝶图》(见上图),是一幅表现田野情趣的作品。此作为纸本,设色,纵28.5厘米,横46.4厘米,现藏于上海博物馆。它与我们多见的尺寸宏大、内容相对严肃的古代中国画相比,主要有两点不同。其一,该画不过盈尺,属于小品之类。其二,一般来讲,含画家理性多的巨幅作品,笔笔有来由,艺术表现手法循规蹈矩;而画小幅作品所受的笔墨束缚较少,容易表现得生动有趣。郭诩的《青蛙草蝶图》,便是一幅妙趣横生的作品。
明代郭诩的《青蛙草蝶图》(见上图),是一幅表现田野情趣的作品。
此作为纸本,设色,纵28.5厘米,横46.4厘米,现藏于上海博物馆。
这也是郭诩出色的作品之一。描绘的是碧草丛中的青蛙蹲伏欲跃,蛱蝶张翅纷飞,生趣盎然。
图册在表现技法上,显示出画家广博的才能。用写意的笔法,画出生动的景象,没骨碧草,苍浑多姿,杂以赭色几点,更显出新秋气氛。
偏重于传达笔情墨趣的花鸟画创作是从明代开始的。虽然元人也有“墨戏”这一说法,但其笔墨仍有很强的程式化标准。倪云林曾说:“仆之所谓画者,不过逸笔草草,不求形似,聊以自娱耳。”但他的作品,尤其是《容膝斋图》,更多呈现出的是程式化的笔墨。这与我们现欣赏的《青蛙草蝶图》那清新、淡雅、天真的艺术趣味不同。
明代的文人水墨画艺术有多种面貌:既有内容严肃的作品,又有相对轻松的作品;既有大幅作品,又有小幅作品。明代,与《青蛙草蝶图》类似的注重传达笔情墨趣的小品画很多,可见当时画家对作品笔情墨趣的注重。
郭诩的作品留传至今的不多,美术史上也少有对他的记载。他的这幅《青蛙草蝶图》描绘得十分精彩,堪与同时期其他写意大家的佳构媲美。如明代杰出的写意画家徐渭一生致力于对笔墨的研习,但对作品空白的处理,不是以诗文题跋来补充,就是以留白来衬托主体。而郭诩却在主体形态表现之外又进行了一些笔墨处理。在郭诩的作品中,粗率的笔法和浓淡不同的墨色浑然一体,既突出了画面的空间层次,又增强了画面的意象色彩。
《青蛙草蝶图》的构思、布局极为普通。它似乎是画家将自己记忆中的一幕用寥寥数笔绘制出来的。在布局上,它不像巨幅作品那样繁杂。另外,画家把画面的主角青蛙与草蝶几乎置于画面的中心位置。这种构图方式是一般画家极为避讳的,但郭诩却敢这样做,且将其处理得很好。他在画面右上角画了一株垂落的水草。其叶子长短不同、方向各异,且斜跨画面,打破了画面原来呆板的布局。画家画水草的叶子,既是分割画面空间的需要,又是体现艺术情趣的需要。青蛙、草蝶和叶子的轮廓都刻画得比较清晰,与背景粗略的用笔形成对比。画中有精谨与粗率的对比,有具象与意象的对比,还有松与紧、粗与细、点与面的对比。
画家以娴熟的笔墨技巧为我们绘制了一幅生动有趣的画作,体现了画家扎实的造型功力和很强的笔墨驾驭能力。
自写意水墨画形成后,画家就一直围绕着“以墨为主”(或“色不碍墨”)这一要义来创作。因此,在大量的写意画中,再丰富的色彩也只是对水墨稿的润泽而已。但郭诩的这幅《青蛙草蝶图》却突破了用色的局限,采用以意敷彩的形式,用藤黄画蝴蝶,用白粉渲染青蛙鼓起的肚子,用花青或汁绿撇画叶子,用墨线表现叶子的脉络,用笔轻松,墨色搭配和谐,干湿、浓淡相宜。画家用没骨法绘出物象。画中的草蝶正在空中翩翩起舞,还不知自己旁边有一只青蛙在注视着它。画家这样安排,是为了预示危险即将发生,还是为传达自然界中不同生物之间和谐相处的理念?这一切就留给欣赏者去想象吧!
与程式化较强的作品相比,《青蛙草蝶图》少了一些笔墨程式,多了几分生趣。郭诩凭着一股激情极力挥洒笔墨。其作品与徐渭的一样,笔酣墨畅,不守法度。可以说,徐渭“不求形似求生韵,根拔皆吾五指栽”的艺术追求也适用于郭诩。
《青蛙草蝶图》虽是小品,却有完整的落款、钤印。这些题款、印章体现了画家全面而扎实的艺术功底,也增强了画面的趣味性与欣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