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画收藏：食古纳新 瘦硬通神
我看拍场“张大千热”
今年为张大千诞辰110周年,国内拍场刮起了一股不小的“张大千热”。在春拍中,中国嘉德推出了有30多幅书画作品的“张大千专题”,北京保利也推出了“张大千专题”(60多件),其它公司也都有张大千作品上拍。“张大千”成为2009年春拍的一大热门。
其实,近年来海内外张大千书画拍卖一直比较活跃。据统计,近年海内外上拍的张大千作品达10,945件,成交率为61%,总成交额22.18亿元。对比近现代的另两位中国画巨匠齐白石和徐悲鸿,齐白石作品的拍卖总成交额为27.4亿元,徐悲鸿为15亿元,张大千在二者之间,足见张大千在拍卖市场的活跃度还是很高的。
近两年,国内张大千书画上拍数量呈现一种快速增长的趋势,成交价上涨迅猛。2008年北京保利春拍上拍了30多件,成交超百万元的有5件,《山水四屏》以448万元拍出。2008年中国嘉德秋拍上拍张大千书画近40件,成交率约90%,最高价《太乙观泉》成交价高达616万元。尽管如此,我认为国内张大千书画拍卖目前仍处在精品少、赝品多的境地,在价格上已明显高于港台,虚高严重。
由于张大千在1948年就离开了大陆在海外游居,他的存世书画真迹,目前在港台相对更多一些,拍卖也开展得比较早,所以市场成熟度无疑要强于内地。真品率也高于内地。特别是高价成交的精品,其真假每每少有争议。每年香港佳士得、苏富比拍卖都可以看到不少张大千书画上拍。2008年10月香港苏富比秋拍就有30件,其中《仿王蒙〈林泉清集图〉》拍出403万元;同年12月香港佳士得秋拍有28件张大千作品上拍,其中大部分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画作,最高成交价的《峨眉览胜》仅获价234万元。在2008年5月香港佳士得春拍中,一幅《春日情谊》人物四屏以527.5万元拍出。总体观之,几幅高价拍出的大多画真价实,成交情况与内地相比更显理性。
目前拍卖市场上张大千画作拍价较高的主要有三大类。一为晚年70年代的泼墨泼彩山水,精品成交价一般多在百万元之上;二为泼彩朱荷墨荷,精品多在百万以上;三是摹古山水画,因数量少,精品有时高达数百万元。其它如高士图、仕女、花鸟等题材一般价位都不高,成交价通常在几十万元至百万元之间。因为晚期的泼彩山水代表了张大千个人对中国画创新的最高成就,早期的摹古山水则代表了他传统笔墨的深厚功力,而荷花更是他的“招牌画”,所以目前藏家对这几类画作更加青睐。
笔者以为,从收藏角度讲,张大千的泼墨泼彩山水、壁画临摹、人物画和摹古山水这四类画作最值得收藏。
张大千的泼墨泼彩山水画真正成熟是在上世纪60年代中期,这跟他此前多次出游欧美和患上眼疾有很大关系。1956年,张大千游意大利罗马、瑞士苏黎士,观看到许多美术馆藏的“印象派”、“野兽派”西方艺术珍品。在巴黎又会晤了毕加索和赵无极,这些对他后来山水画风的改变起了很大作用。在美国定居后,眼疾加重也迫使他开始尝试泼墨泼彩山水,弃精细而求放恣,色彩越加厚重,色墨交融,极具抽象意味。六七十年代的泼彩泼墨山水,堪称是张大千对中国山水画创新的一大贡献。这一时期的画作收藏价值较高。但目前该类画作在拍场造假最多,应细加分辨。
1941年至1943年,张大千耗巨资去莫高窟、榆林窟考察,临摹了近300幅北魏至西夏的历代壁画。除了台北“故宫”和四川省博物院收藏外,流散到社会上的仅几十幅,这些作品价值非凡,弥足珍贵,也是最具收藏价值的。一旦在拍场现身,可大胆介入。目前,此类画作在拍场极少露面,属珍罕之物。
张大千的人物画成就也很可观,特别是他敦煌之行后的人物画,色彩更加艳丽,用线更加古典,造型更加精密,将他的人物画抬高到一个新的高度。目前拍场上大多是他的仕女图、美人图、高士图,偶有自画像,但价格远低于其山水画。对人物画应选择精品。具有敦煌痕迹的人物画,可重点关注。
张大千的摹古山水画在近代无人可比。举凡宋、元、明、清,皆有涉猎,尤其对王蒙、石涛、八大山人用工尤多。也正因如此,其摹古山水深受藏家看重。如2008年香港佳士得春拍,一幅张大千《临王蒙〈夏山高隐图〉》竟拍出了677万元的高价,价格远高于其泼彩山水画。他画的青绿山水画,也极具水准,目前价位尚不高,今后可重点关注。
对近两年国内拍场的“张大千热”,我认为应冷静对待。由于大家“一窝蜂”跟风,造成鱼龙混杂,真假共舞,所以应引起藏家的高度警惕。目前国内拍场的张大千画作,真迹不及十之二三,且大多打着“解放前流散内地作品”之名,多仿自三四十年代的早期作品,藏家应多加留意。价位永远都不重要,只有真品、精品才是最重要的。
徐悲鸿曾赞“五百年来一大千”,相信在未来几年,像张大千这样集传统之大成的大师,其作品市场行情在国内有理由继续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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