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之脊梁(书画篇)·走向世界的共和国文化大使·张庆祥作品展
大家好,谁是艺术摇滚的代表乐队之一「南方摇滚」很多人还不知道,现在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说到艺术摇滚,你能想到什么?King Crimson?Yes?还是The Moody Blues?
它融合古典乐元素、采用章节式结构,对流行乐的内涵进行了极致探索,成为上世纪70年代最实验的音乐风格之一。
《In the Court of the Crimson King》
但如果说到中国的艺术摇滚,你又能想到什么?
当你在“艺术摇滚”前加上“中国”点击搜索时,会发“中国艺术摇滚”几乎是空白。
不过偶有例外。
在一支2016年组建于北京的乐队宣传页面上,赫然写着“中国唯一的艺术摇滚乐队”的字样。
这就是飞椒乐队。
飞椒乐队
我们采访到了正在全国巡演途中的飞椒乐队主唱、创始人雪峰。
他解释到这是发行商的宣传策略,随即他顿了一顿,补充道:
“这个话我也不心虚,从摇滚乐类别和学术性来说,我们应该是国内第一个做出这样的艺术摇滚的乐队。”
其实国人早就接触过艺术摇滚,在火遍大江南北的《上海滩》中,丁力刺杀许文强时的BGM便是经典艺术摇滚:
这段BGM来自Pink Floyd著名的《The Dark Side Of The Moon》(月之暗面)。
它无疑是艺术摇滚极致的代表,首尾相连的形式、情绪的延展、前卫的结构探索,都是艺术摇滚最突出的特征。
这些元素同样出现在飞椒乐队的首张专辑《洄响集》中。
《洄响集》全长近40分钟,只有5首歌,彼此相连又独立。雪峰运用结构设计,使得专辑具有一种“强烈的张力”,而大段纯音乐更是带来额外的“电影感”......
这些非常规的元素,都使得《洄响集》的诞生十分困难。
“它的创作和制作都很困难。因为有一个完整的概念,5首歌都需要首尾相连,并且结构上要探索,音色上又要有创造性。”
飞椒乐队花了4年时间才带来《洄响集》,他们独立录音、独立混音、独立制作,为此还自己开了一间录音室。
SoMa Music 工作室
他还选择了黑胶作为发行载体。早在专辑诞生之前,他就觉得这张专辑做成黑胶很合适。
“它很有仪式感,需要放到唱机上,听完还要收起来保养。但它也会老去,这符合《洄响集》的美学理念:美好事物只存于一瞬,未来会以另外一种形式回来。”
不过,直到后来去做了黑胶,他才发现这非常困难。当自己从黑胶聆听者成为黑胶参与者后,雪峰对于黑胶的难度以及珍贵性,有了新的感受。
“一张黑胶唱片,它的工序、步骤都很困难,它更珍贵、更来之不易,拿到手上就是很爽。
《洄响集》黑胶
我们还聊了很多有关黑胶和音乐产业的问题,在采访中飞椒主唱雪峰十分细致地解析了《洄响集》的音乐,这些你都可以在下面的采访纪实中看到。
其实早在乐队组建之初,雪峰就希望组建一个Pink Floyd式的乐队。
那时他刚辞去高薪工作,专心投入音乐。在中国做独立乐队本来就很难,又专注于几乎是空白的艺术摇滚中,难免会遇到商业性的考验。
雪峰坦言,这样的考验其实很难:“想要做一张艺术摇滚专辑,又要做到这种效果,那就注定艰难。”
尤其在当下的快餐时代,连雪峰自己都认为“实体专辑”的颓势是“无法逆转”的,甚至“专辑”的概念也正在消亡。
而结构特殊、篇幅较长、叙事宏大的《洄响集》更像是一个“异类”。
飞椒乐队主唱、创始人雪峰
不过对于雪峰和他的飞椒乐队来说,商业与艺术的冲突这也算不上矛盾,因为他早就明白自己正在做什么:
“说实话,在飞椒乐队中我并不考虑商业回报,就想去极致的探索和表达,偏执的想要达到某种效果。”
与此同时,他更明白是,自己和这个环境需要的是什么。
“做音乐本来就挣不了什么大钱,如果连自己的艺术追求都无法达到,又为什么要做音乐?”
Part.1——飞椒、《洄响集》和艺术摇滚“我认为在中国这是第一次有人做出这样的音乐 ”浣熊唱片(以下简称浣熊):先介绍一下飞椒乐队吧
飞椒乐队主唱雪峰(以下简称雪峰):我们成立于2016年初的北京,到现在有4年时间,风格是艺术摇滚和前卫摇滚,比较接近70年代的经典艺术摇滚吧,注重旋律和结构感。
浣熊:乐队介绍资料写到飞椒是“国内唯一一支艺术摇滚乐队”?
雪峰:文案不是乐队想出来的,是发行商调整的,他们觉得这样比较娱乐化,容易贴标签。
但这个话我也不心虚,从摇滚乐类别和学术性来说,我们应该是国内第一个做出这样的艺术摇滚的乐队。
浣熊:艺术摇滚具体是种怎样的风格?
雪峰:艺术摇滚起源于60年代末的Beatles和The Beach Boys等乐队,他们在音乐结构和元素方面有很多探索:融合古典乐结构、乐器、创作手法,采用章节式音乐结构,而非一般流行乐的主副歌结构。
到70年代,它被Pink Floyd、 Yes、King Crimson这些乐队高度探索,由此发展出前卫摇滚。
70年代末,在前卫摇滚、艺术摇滚的盛行下,产生了反抗和叛逆的朋克、后朋,他们觉得音乐没必要那么复杂,三和弦就可以。
到现代,艺术摇滚已经有了不同的语义,我觉得Radiohead就属于现代的艺术摇滚。
而飞椒乐队比较接近70年代的艺术摇滚流派,这次的新专辑是有目标地朝着方向去的,是尝试和致敬。
我认为在中国这是第一次有人来做出这样的音乐。只不过,在未来我们可能不会重复了。
浣熊:为什么不重复?
雪峰:虽然在中国没人做过,但在世界它却不是新形式,早在70年代就高度展放,并退出大众舞台了。
我们很热爱这种风格,不过尽力做过后,没必要再重复,应该探索在现在的中国什么样的音乐才是艺术?什么样音乐才是新的探索?
Pink Floyd
浣熊:4年时间才发第一张专辑,这个时间是不是有点长?
雪峰:这个时间太长了。本来早就可以把专辑做完,然而遇到了一些作品和录音的问题。
当时只有一个笼统的概念,但现有的作品无法融合到概念里去,必须先写歌才行。
它的创作和制作都很困难。因为有一个完整的概念,5首歌都需要首尾相连,并且结构上要探索,音色上要有创造性。
浣熊:没办法像一般乐队发专辑那样的流程化。所以有很多困难,可以这样去理解?
雪峰:是的,各种各样的困难,有创作的困难,录制的困难。
浣熊:录制时的困难?
雪峰:比如牵到管弦乐的编排和创作,从摇滚4大件到管弦,中间有点距离,有些地方要重新录制,有些则要根据手边资源来搭配。
还有结构性的调整,它的歌曲结构不是按照常规歌曲的固定速度走下去,而有不同的速度,渐快渐慢。
为了好的效果,我们还创立了一个工作室,这张专辑是我们独立录音、混音制作的。
浣熊:为了这张专辑专门成立了工作室?
雪峰:对,我们在北京北五环开外租了一个农场的空房子,层高很高。在那里面录了专辑。
我们没钱投入在声学装修,就铺一个地毯,4周摆满柜子,尽量拿些不规则物体摆满四周,减少(声音)反射,还会用一些貂皮大衣、羊皮、狼皮来吸音。
录音室的动物皮毛
浣熊:和专业录音室差别大吗?
雪峰:我觉得效果非常好,不比录音室差多少。
我们还用它给别人制作专辑,在不断改进升级,但最终也不会做到和专业录音棚一样,因为这个地方很独特。
它层高有7米,这种空间90%的录音棚都达不到。地下室还可以专门当作混响房间。然而一般的录音室,不可能专门空出一个大房间就为了混响,如果未来顺利的话,这会是一个有创意的录音室。
可以说这张专辑是真正DIY做出来,真的蛮困难。
浣熊:这样听起来,《洄响集》无论是时间成本还是金钱成本都不小。
雪峰:对。
浣熊:但它又比较实验和前卫,有没有考虑到它的商业性可能不会太高?
雪峰:说实话,在飞椒乐队中我并不考虑商业回报,就想去极致的探索和表达,偏执的想要达到某种效果。幸运的是,乐队成员非常配合,大家不计成本,花了4年时间。
一般来说,无论是摇滚乐还是独立音乐,通常是先发单曲维持热度,再发整张专辑,但飞椒乐队就很难去这样运作,因为《洄响集》一共就5首歌。
想要做一张艺术摇滚的专辑,又想要做到这种效果,那就是注定很艰难。
浣熊:初听下来,无论《洄响集》的音乐风格,还是这种首尾相连的形式,都会让我想起Pink Floyd的《The Dark Side of The Moon》,里面有它的影子吗?
雪峰:我很喜欢它,毫无疑问是受到影响的。刚开始玩音乐时,就很想做一个Pink Floyd式的乐队。
但还是非常不一样,因为它牵扯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是谁,我生在中国,成长在中国,中文是我的母语,我想要通过它表达是什么?
浣熊:聊一下《海市蜃楼最后的盛宴》这首歌吧,感觉这是整张专辑情感体验最丰富的一首歌。
雪峰:很有意思,看朋友和乐迷的反馈,每一个人喜欢的东西非常不一样,原因也千奇百怪。
这首歌和过去几年的生活非常相关。
刚开始做乐队时有股冲劲,从爱好到职业,生活有很大转变。当时身边的朋友以及北京的氛围,就像一场盛宴,太美妙了,日子过得太好,大家都太欢乐。
但同时也有清醒的一面,我在想什么时候会失去身边的这些人,或许改变即将发生,大家暗自都有这样的情绪。
就像一场Party的狂欢时刻,突然感觉到落寞、冷静,大概是对这种生活的反思。
浣熊:艺术摇滚有很多古典乐元素,《洄响集》也运用到了一些古典器乐,对于这些器乐如何去安排?
雪峰:一方面是自己的选择,另外一方面也是基于现实限制,因为乐手资源以及经费非常有限。
一个哥们是非常好的长号手,我又凑不齐一个管乐组,就让他来演奏。录制《落叶》时,刚好新认识一个吹英国管的朋友,就让他来吹了。
都是限制的安排,但有一些意想不到的结果。
现在键盘可以模仿各种乐器,但是并没有真实原声乐器的情感表现力以及色彩感,它是很独特的。当这些乐器在表达的时候,有一种很苍凉的感觉。
飞椒乐队演出现场
浣熊:在《风起》中,就会联想到一些苍凉但十分壮观的场景。
雪峰:是的,我2018年年初写出了《风起》的基础结构。当时用非常简单的乐器做出来,乐队都觉得听起来就像电影配乐。
浣熊:是有这种感觉,有点像前段时间去世的大师莫里康内为意式西部片做的配乐。
雪峰:对,我很喜欢他,平常除了摇滚乐以外,我也会听一些电影配乐。纯音乐和画面的联系很强,再加上原声乐器的色彩,能带来很强的画面感。
长号代表着悲壮和力量感,大提琴代表着美和哀伤,最后回到木吉他与钢琴,从远再拉到近,再从人声中回来,是一个不断由远及近的变化。
在音乐里我会有意地去这样做。
除了词曲、音色、画面外,还有结构美感,也是《洄响集》的探索方向。
浣熊:结构美感?
雪峰:比如我有一个相同的手法使用在《道林格雷》和《落叶》里,在副歌最强烈时停止,进入极静段落,就会产生强烈的张力:从最高点到最低点。
歌与歌之间也会使用到这个技巧,第一首《风起》结束之后,第二首《道林格雷》的进入,就是彻底的色彩感改变以及冲击感。
除了强烈对比,还有一种缓慢微妙的过渡,都是为了完成连续的表达,比如《重现》的结尾和《海市蜃楼》就是有设计的过渡。
在CD版本里5首歌全部连接,但在黑胶版本中,会中断一次。
像这种细节,如果我不说的话,大众十有八九也听不出来。
《洄响集》黑胶
Part.2——《洄响集》与黑胶“后来才发现,这非常困难。”浣熊:音乐有很多使用场景,有些在陪着你,但还有一些则需要全身心投入去欣赏它。
雪峰:对。我们就属于比较少的还在做这种音乐的音乐人。如果我们不主动去说这些东西,大家的理解还是会比较片面。
浣熊:所以对于艺术摇滚来说做黑胶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大家对于黑胶还会去认真对待,因为它不是很随便,不是走到哪里都能放出来,需要去聆听。
雪峰:是的。
黑胶就是仪式感很强,形式感很强。其实我一开始就觉得这张专辑就应该做成黑胶。
浣熊:在这之前有接触过黑胶吗?
雪峰:我在2018年才买了唱机和唱片,到现在也收集不少唱片,主要是古典乐和前卫摇滚。
在此之前没有接触过,初听下来,就感觉这个东西确实有特色,但是怎么听着这么糙?后来才知道是我的机器不行。
浣熊:什么机器?
雪峰:铁三角的一款,挺便宜的。
浣熊:那种正方形的?
雪峰:对,正方形的。现在差一个好点的设备。
但是它和音乐人的聆听理念相差甚远,音乐人要的是准确,但是黑胶不是,它有独特的音染。
浣熊:这么说来,接触到黑胶前就想把《洄响集》做成黑胶?
雪峰:其实一开始连专辑概念都很朦胧,但大概有一个想法:黑胶很适合。
它很经典,也有仪式感,需要手动放到唱机上,需要翻面,听完之后还要收起来,要好好保养。
但它也会老去,这适合《洄响集》的美学理念:消失的就是好的东西,美好的事物只存在于一瞬间,但未来会以另外一种形式再回来。
后来去做了黑胶,才发现这非常困难。
浣熊:很困难?
雪峰:从独立乐队的角度来说,做黑胶是非常困难的。我们作为独立乐队,在经验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做黑胶是不可控的。
首先黑胶行业水很深,数字录音转换到黑胶时,难免会有音色上的转变。
这种转变不一定好,每家制造商做出来的效果都不同,这就很微妙,不同人做的黑胶母盘都不一样,不同的黑胶压厂来制压片,出来的音质和效果也都不一样。
它不像数字音乐,就是你想要的声音,CD做唱片就很精准。但是做黑胶,就是冒险。
浣熊:那《洄响集》的黑胶声音转变是好的还是坏的?
雪峰:是正向的,但没有达到我心中最好的状态。听完样片后进行了一些调整,就只能这样了。
其次聆听黑胶还有设备的要求,在不同的机器上听,效果都不一样。
浣熊:相对于数字音乐的标准化指标来说,黑胶的不确定性确实会大一点,聆听也是这样。
雪峰:是的,但多数人也不懂这些,我认为除了Hi-Fi烧友,多数人可能也并不懂,或者他们根本就不介意底噪,也不介意失真。
浣熊:黑胶的底噪和失真,反而成为一种特色。
雪峰:我身边20多岁、30多岁的朋友们也不是发烧友,用的机器都很便宜,照听不误,也不在乎。
浣熊:这样亲身投入接触到黑胶后,和之前对于黑胶的印象有什么不一样吗?
雪峰:我对于黑胶的难度以及珍贵性,有了新的感受。
它就是很难,不像CD这么简单,一下子就做出来,一张黑胶唱片,它的工序、步骤,就很困难,它是更珍贵的,更来之不易的,而且拿到手上就是爽。
《洄响集》黑胶封套
浣熊:除此之外呢,作为音乐人你怎么看实体唱片和流媒体音乐之间的差别?
雪峰:作为音乐人来说,流媒体非常方便,你可以系统性地听到一个音乐人几十年以来的作品,触手可及。
但作为听众来说,我觉得流媒体未必是个好事,因为太碎片化、太多元化。
不过这事抱怨也没什么用,因为现在就是这样。
浣熊:对,现在很多人听歌是抱着一首歌3分钟的态度,听完就是下一首歌、另一个状态,不大会把专辑所有歌连起来,首尾相连去听一遍。
雪峰:是,但我觉得“专辑”这种表达形式正在消亡。
因为现在是有史以来最快餐的时代,人们讲究快,注意力越来越难集中,都是碎片化的聆听和体验,人们对音乐的需求也有变化。在这个状态下,专辑的形式就逐渐被商业淘汰,然后被群众淘汰。
《洄响集》的音乐在娱乐性以及消费性上是比较差的,你很难在吃饭、开车、Party中去听它,你需要专心的去听。
浣熊:专辑真的会消亡吗?
雪峰:我认为“专辑”这个概念正在消亡的过程中,它只不过在一些少数人的坚持下苟延残喘。
以前卖专辑很挣钱,现在卖专辑已经不挣钱了,既然不挣钱,为什么要出专辑?出单曲就好,保持热度就行。
一定要专辑干什么呢?如果除去商业考虑,就是艺术表达,要看有多少人想做这门艺术,而不是因为行业需求。
当然也有一些追求音乐艺术的人未必看重专辑,我就有这样的朋友,只出单曲喽。
但对我来说,专辑是特殊的,我听到别人的作品以后,会想要听这张专辑,它是某种印记、阶段性证明,能显示出那时那个人的生活、情感状态,包括那时的唱片工业、社会观点,还有一个时代的品味和审美。
浣熊:其实从90后、00后这一代开始,已经就是一首歌一首歌去听了。
雪峰:是的,我也看到了唱片店越来越少,实体唱片随着MP3发展越来越少,也算是见证了行业的变迁,这个事情我认为是不可逆转的。
浣熊:那你怎么看待黑胶回潮?包括飞椒乐队也选择了黑胶。
雪峰:我觉得黑胶已成为某种增值产品,但它不是必要的。只是对于有价值东西的一种实体化展现,让人们觉得物有所值,我甚至觉得它已经周边化了。
就像爵士乐和古典乐,虽然没有从大众舞台消失,但也不是大众了。
浣熊:在中国会更特殊一点,这里没有完整经历黑胶年代,对于黑胶的概念还比较模糊。
雪峰:我觉得它肯定是有空间的。因为一张黑胶唱片有实质感、厚重感,是某种实际的证明,不像数码那么虚无缥缈,总是会有喜欢它的人在,但它很难成为大众。
全民都听黑胶,我难以想象。我个人很喜欢,因为它符合我的美学。
《洄响集》黑胶
Part.3——过去和未来“虽然艰难,但我一点都不后悔”浣熊:聊一下个人经历吧,你是音乐专业的吗?
雪峰:不,我是学商的。
从高中开始,同学介绍了魔岩三杰、唐朝、黑豹,深受触动,就去学了吉他想弹唱这些歌,吉他老师又介绍了许多爵士乐和摇滚乐。
当时还有一个上海邻居,给我听了许多60、70年代摇滚乐,从Bob Dylan、Beatles、The Rolling Stones到迷幻音乐,再到70年代的PinkFloyd。
那时就开始不务正业的读书,高考时还想是不是该去学音乐,但家里比较传统,觉得不现实,就去学商了,不过没什么兴趣。
大学大部分时间都在弹吉他、试着写歌。当时还没有清醒的自我认知,毕业后从事贸易工作,也心不在焉,满脑子还是弹吉他、创作,下班以后就和音乐人混在一起。
2015年,在鼓楼这边的“69Cafe”认识了许多音乐人朋友,对我影响很大。
他们都组建了乐队,我也萌发了组乐队的想法,我觉得如果生命只剩下一年,我后悔的一定不是没挣到很多钱,而是没有做出自己的音乐作品,突然间认识到我想要做的是音乐,而不是别的事情。
于是就开始组乐队,一开始大家都不愿意跟我玩,就到处找乐手,后来上了《乐队的夏天》Click#15的主唱Ricky也来飞椒玩过。
到2016年年初,才算找齐乐手,总算找到自我,非常满足。
浣熊:有点好奇飞椒乐队的名字是怎么来的?
雪峰:最初先想出了英文名The Peppercorns。
意思是花椒、胡椒、辣椒......椒类的统称,因为我很爱吃辣,而且听起来很有60年代末迷幻乐队的感觉,就像那时候很浮夸很胖的那种字体。
不过当时并不明确自己想做什么音乐,只觉得英文名很有感官刺激,会一下子联想到味觉,翻译成中文是什么呢?胡椒、麻椒、辣椒都不合适,想了想不如就叫飞椒。
The Peppercorns
浣熊:在中国做独立音乐很难,辞掉工作专职做音乐,在经济方面会有比较大的落差吧。
雪峰:那肯定是有巨大的落差。
工作这些年的积蓄花得差不多了,自己做的音乐又是艺术性音乐,不考虑太多商业性,只有音乐制作稍微能挣点钱。
在乐队方面,好不容易出张专辑,聆听门槛又较高,所以现实非常艰难,但当我看到这张作品以及想到接下来的创作时,还是觉得一切都很值。
这难道就是我当初会后悔没有做出来的音乐吗?
对,是的。虽然艰难,但我一点都不后悔,接下来还要去做新的探索。
浣熊:在以后会做折中主义的选择吗?
雪峰:在飞椒乐队中不打算这样做。到目前为止,喜欢我们的乐迷和朋友,都是因为我们的音乐极致、任性。
如果我们做出一些折中的音乐,他们会有意见,这也不是自己想做的。
做音乐挣不了什么大钱,如果运营的好,好好生活没问题,但和挣大钱没关系。如果连自己的艺术追求都无法达到,又为什么要做音乐?
浣熊:最后,聊一下乐队未来的计划吧。
雪峰:8月初,飞椒乐队会进行一轮短暂的巡演,8月8号在上海南梦宫有一场演出。巡演主要内容这次的新专辑《洄响集》,巡演就叫做“8月回游”。
我希望明年能够推出第二张专辑。无论是形式、手法,还是内容题材,都要不一样,重复自己没有意义。
对于意识美学、生命无常已经表达够了,未来也不打算再重复,会有一些新题材,有更多社会性的探讨。
这张《洄响集》是我近10年情感的总结,除此以外,还有一些更宏观的观念:我是谁?我在这个社中是一个怎样的角色?这个世界又是怎样?
接下来应该是这方面的探索。《洄响集》中的仪式感和形式感下一张也不会再重复。因为已经做过了,没有必要再做。
浣熊:那下张专辑还会做黑胶吗?
雪峰:有可能吧,不过现在还没有想好,我个人很喜欢黑胶,所以还是想要做的,但,还是要看情况。
---The End---
采访/策划/排版 | Gonzo
图片 | 受访者提供
文中观点仅代表受访者个人观点
不代表“浣熊唱片”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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