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画展览:詹庚西及其花鸟画艺术
大家好,曾侯乙墓发现的乐器「曾侯乙墓中出土的文物」很多人还不知道,现在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作者:王金中
著名的曾侯乙墓发掘40多年来,人们对它的认识和研究一直持续着、深化着,不断有新的令人震惊的成果出现。其中,确认已经失传上千年的古代乐器“筑”,应当列为重新认识的重大发现之一。这件筑再次进入人们的视野,对于深入研究古代乐器的发展与演变,研究曾侯乙一生的音乐实践,以及正确理解中华古籍中有关使用筑的许多描述,弘扬中国的传统音乐文化,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一、五弦琴不是“钧钟”而是“筑”
曾侯乙墓中一共出土了120多件乐器,其中一件比较特殊:它出自东室,形若长棒,由整木雕成,首段近方,尾段近圆。通长115厘米,面宽5.5–7厘米,表面平直狭长。方形首端中空似音箱,圆形尾端实木实心类似木柄。器身通体黑漆为地,以朱、黄两色相间描绘出各种纹饰。首端立一蘑菇状柱,以供拴弦之用。弦已朽烂无存,但从柄端并列的5个弦孔判断,此器应有五根丝弦(图1)。
图1
这究竟是一种什么乐器呢?当时,一些专家研究后确认,它是一种专门为编钟调律的均(yūn,音晕)钟,或称“均钟木”,也叫五弦器。这里的“均”字有一个意思是“钟律”,属于名词,读yùn。不过,均钟一词中的“均”,是动词不是名词,读yūn,意思是调(tiáo)音。其功能相当于现在的音叉和校音器。这种权威的说法和认识一直延续了四十多年。
均钟,作为编钟校正音律的中国古代声学仪器,最早见于《国语·周语》:“古之神瞽(gǔ,指盲人),考中声而量之以律,度律均钟。”意思是神奇的盲乐师通过生律法在均钟上找出标准音高。这说明,至迟于公元前6世纪均钟已在周王宫廷中使用。不过,它从秦汉时期就逐渐失传了。也就是说,千百年来谁也没有见过均钟的实物,古籍中也很难找到记载均钟的任何样式,只留下了“木长七尺”(夏代人“比手为尺”)这样含混的描述。
对于曾侯乙出土这件均钟的“定论”,一开始就有人提出质疑,但很快就被权威的说法否定。而笔者根据新的考古实践,反复对比研究后认为,与其说它是谁也没见过的、又是专为编钟校正音律的均钟,倒不如说它是同样在那个年代逐渐失传的古代乐器“筑”,也叫五弦琴。五弦琴与五弦器,虽然仅有一字之差,但却是两种用处不同的乐器。
确认曾侯乙墓中的这件乐器不是均钟而是筑,最直接、最有力的佐证就是渔阳墓中出土的同样的乐器——筑。1993年也就是在曾侯乙墓发掘15年之后,位于湖南长沙的西汉长沙王后渔阳墓中出土了三件乐器,经中国艺术研究院音乐研究所的专家们研究后一致认为,它们就是中国古代的乐器——筑,当时文物界称“天下第一筑”,现陈列于长沙简牍博物馆(图2)。
图2
仔细对比长沙出土的这三件“筑”,可以发现它们与曾侯乙墓的所谓“均钟”十分相似:
一是形状基本相同,都如同今天棒球手们使用的击棒,一头大、一头小;一头方,一头圆。
二是构造基本相同,都是由整木剜制而成,大头是音箱,并有系弦柱;小头细长,并列五个弦孔。
三是尺寸基本相同,其中曾侯乙墓的筑长115厘米,面宽5.5–7厘米;长沙王后墓中的筑,一个通长93.5厘米,面宽5.1厘米,另一个通长117.4厘米,面宽5.2厘米。它们的通长都是现代的一米左右,面宽也相差无几。
四是功能基本相同,都是利用五根弦来演奏乐曲,由自身的音箱把弦上发出的声音放大。
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么,曾侯乙的筑比长沙王后的筑髹饰得更精巧、更亮丽、更美观。
综上,曾侯乙墓中的所谓“均钟”,其实就是古代的筑。如果这个认定成立的话,曾侯乙墓中的这件筑,要比西汉长沙王后渔阳墓中的那三件筑,诞生的时间要早300年左右,因此“天下第一筑”的桂冠当为曾侯乙墓中的筑莫属。
其实,与均钟在古籍中很少见到不同,筑在古代文献中有许多非常明确的记载。《战国策·齐策》中有一段话,描绘当时齐国都城的景象:“临淄甚富而实,其民无不吹竽、鼓瑟、击筑、弹琴。”《史记·刺客列传》中提到“善击筑者高渐离”时,有一个注释:“筑似琴,有弦,用竹击之,取以为名。”《汉书·高帝纪》中说刘邦胜利后回乡作《大风歌》:“酒酣,上击筑,自歌曰:‘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对筑也有一个注释:“状似琴而大,头安弦,以竹击之,故名曰筑”,“今筑形似瑟而颈细也。”东汉文字学家许慎在《说文解字》中说:“筑,以竹(击之成)曲,五弦之乐也,从竹从巩”。
从这些早期的历史文献中可知,中国古代的筑是一种五弦乐器,形状似琴瑟,颈细。弹奏的时候“以竹击之”,即用竹片弹、拨、擦、敲、击,发出悦耳的声响。这些记述完全符合曾侯乙墓出土的筑。
二、“筑”并不适合为编钟校正音律
提到筑,一般人首先会想到的是建筑的筑,并简单地认为汉字的“筑”是“築”的简体字,“築”是“筑”的繁体字。其实,古代的“筑”与“築”虽然都是名词,同音,却分别指两种事物。筑是前面提到的一种古代乐器——五弦琴,古文中的“击筑”一词就是在这个意义上产生的;而築却是指捣土用的杵,至今一些边远地区的少数民族仍然使用築夯墙基或房基的土,后来的建築(筑)一词正是在这个意义上产生的。由于古代的筑是用竹片来弹、拨、擦、敲、击,因此篆书的模样就好似竹子下面有一只手在做工(图3),非常形象。
图3
音乐常识告诉人们,筑作为一种弦乐器是不适合为钟、磬这样的打击乐器校正音律的。也就是说,不能用筑做校正编钟音律的基准器。众所周知,提供基准音的乐器,本身必须具备发音精准、稳定、简便三个条件。而认为是均钟的五弦器,依靠弹拨其上的弦来确定音律,本身的发音只有相对音高,没有精准、稳定的音高。尤其是当琴上的弦绷紧时,声音相对变高;当琴上的弦放松时,声音相对变低。古代的琴弦一般使用多股丝线拧成,丝线本身在拉力的作用下会有一定的伸缩性,温度和湿度的变化也会影响丝线的弹性。这样,即使已经调整好的琴弦隔一段时间音高便会出现变化,还需要再调整,使用起来并不简便。因此,用弦乐器去校正编钟、编磬这类打击乐器的音律,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都是不适合的。
那么,古代用什么来校正编钟等乐器的乐律呢?
一种是排箫。最早是黄钟律管或大吕律管,以后演变成排箫。排箫至少有12个律管,长度递减,一管一音。这就为乐音的高度提供了精准、稳定、简便的规范和依据,所以明代刘濂在《乐经元义·八音篇·箫辨》说:“箫乃十二律之本体。”曾侯乙墓的中室里就出土了两件由13根长短参差的竹管做成的排箫,放置的地点非常接近曾侯乙编钟(图4)。
图4
再一种就是定音钟。如同现代的调琴师使用音叉一样,古代校正音律使用的是定音钟。前几年江西考古发掘海昏侯墓出土了一套编钟,为青铜错金纽钟,共计14件,其中最小的一件很特殊,纽钟上的错金全部脱落,纹饰也与其他纽钟明显不同。研究人员普遍认为这是一件定音钟,用它来确定和校正其他纽钟的音高(图5)。
图5
笔者认为,只有这件定音钟才有可能是古籍文献中所说的“均钟”!因为既然叫“钟”,就应该是用金属制做的,样子也应该如同“钟”形,硬把木头制做的筑称作什么“钟”,是很难令人信服的。
必须指出,编钟的音律只需要在制作的时候确定和校正一次,即在每个乐钟的腔壁内锉磨调音,一旦完成,可以长期使用。因此,没有必要再利用弦乐器随时为它调音。
三、先秦时期“筑”的演奏方式
中国是琴的故乡。包括筑即五弦琴在内的古琴与古瑟,是中华民族标准的乐器,通称为琴或琴瑟,相传为神农氏、伏羲氏所创制。甲骨文中的“乐”字,是丝弦附于木架上的琴瑟等乐器的会意,而篆书的琴写作“珡”,瑟则是在“珡”下加一个“必”字(图6)。说明它们都是依靠绷紧的丝弦来发出乐音。
图6
琴瑟自从出现以后,深受古人的喜爱,并在上层社会中得到普及。关于这一点,从《诗经》中可以得到印证:
《诗经·周南·关睢》:“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诗经·小雅·鹿鸣》:“呦呦鹿鸣,食野之芩;我有嘉宾,鼓瑟鼓琴。”
《诗经·小雅·棠棣》:“妻子好合,如鼓琴瑟。”
《诗经·小雅·鼓钟》:“鼓钟钦钦,鼓瑟鼓琴。”
《诗经·鄘风·定之方中》:“椅桐梓漆,爰伐琴桑。”
《诗经·郑风·女曰鸡鸣》:“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这说明,琴瑟至少在春秋时期,便是一件非常普遍、非常受古人欢迎的乐器。
那么,先秦时代的五弦琴即筑又是如何演奏的呢?古籍文献中没有明确的记载,但人们可以从司马迁《史记·刺客列传》绘声绘色的描述中略见端倪。
其一,“荆轲既至燕,爱燕之狗屠及善击筑者高渐离。荆轲嗜酒,日与狗屠及高渐离饮于燕市,高渐离击筑,荆轲和而歌于市中,相乐也,已而泣,旁若无人者。”
关键词:“狗屠”与“击筑”。
辨析:在荆轲眼里,善于击筑的朋友高渐离,竟然与以杀狗为业的屠夫等同,并引为至友。这就说明最早弹这种五弦琴即击筑,是一种民间的、大众化的、普及的娱乐活动,不同于宫廷雅乐。
中国古代描写演奏乐器用的动词很多,如弹琴、鼓瑟、吹箫、擂鼓等等,但为什么把弹五弦琴叫“击筑”呢?原来,先秦时期人们都是席地而坐,演奏者坐在席上,将筑身音箱一端触地,用左手扼提筑柄控弦,右手持竹片弹、拨、擦、敲、击。在这个过程中产生强烈的节奏感,形成各种节拍,因此用一个“击”字来概括。正如古代的“击缶”,缶并没有什么音调,却能产生鲜明的节奏感。2008年奥运会上的文艺表演中,2008名演员同时“击缶而歌”,缶声冲天盖地,强烈震撼着人们的心灵。
其二,“太子及宾客知其事者,皆白衣冠以送之。至易水之上,即祖(阻),取道,高渐离击筑,荆轲和而歌,为变徵之声,士皆垂泪涕泣。又前而为歌曰:‘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复为羽声忼慨,士皆瞋(chēn,音郴)目,发皆上指冠。于是荆轲就车而去,终已不顾。”图7为汉画像石《荆轲刺秦王》(图7)。
图7
关键词:“变徵之声”与“羽声忼慨”。
辨析:这里的“变徵”与“羽声”,是“宫、商、角、徵、羽”五音中的两种不同的音调。有人认为,古代最早的琴瑟弹奏包括击筑,使用的是空弦,只能弹出散音,不能弹按音,因此不存在变调的问题。
其实,在击筑时,演奏者的左手可以做出拢压筑弦的动作。当左手未拢压筑弦时,所奏之音为散弦之音。而当左手将筑弦向内侧拢压,则使弦的张力增大,其音也相对增高。在张力增大的情况下右手击弦,就会产生不同于散音的变化,从而大大丰富了最初的五声散音而出现新的音阶。
高渐离在击筑时随着荆轲的和歌,从“变徵之声”转向“羽声忼慨”,说明他并非在弹空弦,而是弹按音,可以自如地旋宫转调,双手的指法转换十分娴熟。
其三,“其明年,秦并天下,立号为皇帝。……秦始皇召见,人有识者,乃曰‘高渐离也。’秦皇惜其善击筑,重赦之,乃矐(huò,音霍)其目。使击筑,未尝不称善。稍益近之,高渐离乃以铅置筑中,复进得近,举筑朴秦皇帝,不中。于是遂诛高渐离,终身不复近诸侯之人。”
关键词:“秦皇惜其善击筑”与“高渐离乃以铅置筑中”。
辨析:此时,秦始皇早已将行刺的太子丹、荆轲处死,而高渐离却因“善击筑”而再次得到赦免,并且请进宫中多次为秦始皇演奏,每次都“未尝不称善”,也渐渐丧失了警惕。遥想当初,荆轲为了见秦王,不仅献上投奔燕国的秦王死敌樊于期将军的头颅,还献上燕国督亢的地图。而高渐离仅凭击得一手好筑,就成为始皇帝的座上宾。这说明,击筑在秦始皇统一中国后已经从民间走向宫廷,为贵族和上层社会所欣赏,成为宫廷音乐的一部分。
但是,秦始皇毕竟是秦始皇,他虽然赦免了高渐离,却让人“矐其目”,即用马尿燻他的眼睛使其失明。变成盲人的高渐离并未忘记替太子丹、荆轲复仇的使命,他把沉重的铅灌进筑的音箱里,使之成为一种攻击性的“武器”。入宫演奏时高渐离突然举筑猛击秦始皇,可惜未中,反被诛杀。从这样的描述中可知古代筑的形状,确如曾侯乙墓中的五弦琴,有直径5厘米左右的柄,有宽7厘米左右的音箱,否则里面不可能灌铅,也不可能像棒球棍一样举起来打死人。
为什么古代筑这种乐器,会从底层的民间走向上层的贵族、从繁华的市井走向幽深的宫廷呢?从司马迁的描述中可知,首先筑便于携带,无论是出入市井还是进入宫廷,它的方便性是编钟、编磬等乐器不可比拟的。其次筑的声音激越,可以与编钟、编磬高亢、激扬、幽远的声调相比美。再次筑演奏的观赏性强,用竹片无论是弹、拨、擦、敲、击,力度很大,手法很多,动作优雅,最能显示欣赏者的高修养高品味,成为宫廷乐舞、国家礼仪上备受欢迎的乐器。
四、“筑”的误传与失传
有人把筑与同样是古代的另一种乐器“柷”混淆了。筑与柷虽然是同音字,但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乐器。柷是用木头制成,四四方方,上大下小,形状似斗,一侧有一圆孔,无弦,配有敲击的木棒,用以敲击围板发音,因此完全是一种如同鼓一样的打击乐器。图8是北京天坛公园珍藏的一件清代的实用乐器——柷(图8)。如果按照中国古代对乐器以制造材料来划分的话,共有金、石、土、革、丝、木、匏、竹八大类,称为八音。而筑为丝之属、柷为木之属,两者完全不同。
图8
当今人们如果查阅任何一部字典,对于“筑”的注释都大体相同,认为筑是十三根弦,形状似筝或似琴。
《辞源》:“筑,古弦乐器名。……形如琴,十三弦。”甚至还画了一张十三弦古琴的简图。
《辞海》:“筑,古击弦乐器。形似筝,颈细而肩圆,有十三弦,弦下设柱。演奏时,左手按弦一端,右手执竹尺击弦发音。”
《汉语词典》:“筑,古乐器,共十三弦。”
《古代汉语字典》:“筑,一种击弦乐器,有十三根弦,以竹尺击弦发声。”
《现代汉语字典》:“筑,古代弦乐器,象琴,有十三根弦,用竹尺敲打。”
从曾侯乙墓出土的筑的实物来看,上述注释都是错误的,都属于误传。道理很简单,因为一件面宽只有5.5–7厘米的乐器,不可能并排安置13根丝弦,即使密集地绑上13根丝弦,也无法拨拉开,发出的声音互相干扰,难以准确、响亮。因此,字典上所谓筑有13根弦的说法,根本站不住脚,肯定是一种误传。
那么,为什么只有5根弦的筑被误传为有13根弦呢?又为什么误传它的式样似筝呢?根本的原因在于古代乐器筑早已失传了上千年!正是失传导致了误传,而误传又致使失传更加严重。
首先,由于击筑的演奏上升到宫廷雅乐的地位而导致了失传。筑这种乐器产生于西周时期,普及于春秋战国,兴盛于秦汉,失传于隋唐。从战国后期到秦汉时代,由于王公贵族的喜爱,筑开始从民间走向宫廷,成为宫廷雅乐的组成部分。秦汉魏晋以来的乐府音乐,相和歌,清商乐及其歌舞大曲,都是以筑的出现为先导的。西汉长沙王后渔阳墓同时出土了三件筑,说明那时的宫廷雅乐中已经出现了“三筑联奏”这种比较复杂的演奏形式。古代中国总是把“礼”与“乐”紧紧联系在一起,《史记》中有“礼书第一”“乐书第二”的篇章,《汉书》中合起来成为《礼乐志》,以后的史书基本沿用这样的编排。这说明,享受音乐是有等级的,不能随便僭越,更不能“礼崩乐坏”。宫廷雅乐老百姓不得享受,其中的筑更是难见,久而久之民间的筑越来越少,而宫廷中的筑及其演奏者却因为频繁的战乱和政权的更迭而不断流失。《隋书·音乐志》中记载筑为13弦,说明那时的筑就已经失传了。
其次,由于击筑的演奏技法过于复杂而导致了失传。击筑的演奏是使用竹片(或称竹尺、竹棒)在弦上摩擦而发出的乐音,其技法包括弹、拨、敲、击,还包括擦、轧、拢、压,非常复杂,以致现代的人们对击筑的技法已经难以捉摸。为了使筑发出最强音,往往选用直径更粗、弹性更足、韧度更大的兽皮或兽筋制成的琴弦,更增加了演奏的难度。击筑演奏需要长期专业化的培养和训练,使之越来越成为小众化的音乐欣赏项目,最终导致失传。
再次,由于出现能够替代击筑的乐器而导致失传。击筑在后世的失传,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这种乐器音响性能的局限,使其渐渐退出了历史的舞台。现代一些学者对中国弓弦乐器的源流演变及发展历史进行过梳理,认为击筑的方法中包括我国最早出现的擦弦演奏方式,它既不同于拨弦,也不同于打弦,而是使用竹片来回擦弦发出乐音。这种擦弦的方法奠定了以后拉弦演奏的方式。宋代经过竹片轧弦的阶段,发展为用马尾做成弓子拉弦,不仅技法比击筑简单得多,而且乐音也更加连贯、更加好听了。以拉弦替代擦弦,这是乐器演奏的一种进步。从这个意义上说,筑的失传也是历史的必然。
当然,如果有人参照曾侯乙墓出土的筑,把失传千年的这种特殊乐器重新制作出来,并能熟练演奏,让现代人听到“千古一帝”的秦始皇倾心欣赏过的筑乐,也是一件幸事!
2020年11月20日于北京
本文参考资料:《史记(司马迁)》《汉书(班固)》《中国古代文化常识(王力)》《中国重大考古发掘记·曾侯乙(谭维四)》《湖北出土文物精华》《曾侯乙文物艺术》《曾侯乙编钟(邹衡、谭维四)》《曾侯乙(湖北省博物馆)》
来源: 光明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