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画收藏:董源的江南水墨山水画派
今日之辱,我必将百倍奉还,我要洛家万劫不复。
三日后,他们跪在我脚下,“求你放过我们。”
今日,是平妻入府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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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洛府,满目锦红,那铺天盖地的红让天地失色,比之我入府时盛大千倍百倍。
而那时的我并不在意,因为洛临满心满眼都是我,就算婚礼简陋一些,又有什么关系。
我在意的是那份情,从来不是华彩荣耀。
而今,洛家上下满目欢喜,才让我看清楚了当初的自己是多么可笑。
我这个正妻却要端坐上首,面庞带笑,接受着众人的恭贺之声,更要接受新人的敬茶。
“姐姐,请喝茶。”
那女子声音婉转,容貌娇美,站在洛临的身旁恍若一对璧人。
而他们的结合,正是姑苏城人人称道的绝世佳配,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洛临是姑苏第一世家洛家的嫡子,他今日迎娶入门的平妻乃是姑苏城主之女尹无双。
她的身后乃是姑苏第一权贵之家,会让洛家的地位更加稳如泰山。
而我,在众人眼里不过是一个漂泊无依的孤女,身若浮萍,无枝可依,更不会给洛临带来任何助益。
“姐姐,请!”尹无双再次出声了,她巧笑嫣然,可是望着我的目光中却满是挑衅。
这样具有侵略性的目光,在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就察觉到了。
那时候她望着洛临的眸子中便带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
我的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些许苦涩。
可是我的眸子却紧紧的盯着洛临,我要将他此刻的模样牢牢的记在心上,记住他带给我的痛。
“恭喜夫君,得此佳人。”我的话中,满是嘲讽。
洛临的脸色有些难看,最终低声开口,似乎带着些许恳求,“阿杳,望你以大局为重,莫要下了洛家的脸面。”
我的目光才投向了尹无双,我的手缓缓伸出,可是,谁也没料到下一刻,那茶盏怦然落地。
“阿杳,你不要太过分了。”洛临显然压抑着怒气。
看来,我在他的心目中也就是这样一个人罢了。
尹无双满脸委屈地看着他,而他小意安抚,温言宽慰。
“顾杳,你竟如此小肚鸡肠、不能容人,还不快向无双陪个不是?”
端坐上首的洛母出声了,如今想来是她梦寐以求的场面了。
五年前,洛临以死相逼,迎我入门,我自以为得遇良人,却没想到深宅后院亦是残污纳垢。
这五年,她从不让我称她一声婆婆,并且处处针对。
起初,洛临还能站在我这一方,为我筹算考量,后来的他,也倦了累了。
今日,尹无双的手段算不得高明,可是无人愿意为我说一句话,她们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罢了。
可是,要我向尹无双赔不是,那便是痴心妄想。
“恕难从命!”我冷冷出声,继而拂袖而去。
身旁两侧的人们,脸上都露出了各色笑容,鄙夷、嗤笑、嘲讽……
“自以为飞上枝头变凤凰,最终还是比不过尹小姐这种真正的金枝玉叶呀。”
“可不是嘛,洛家少夫人的位置,岂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孤女能坐得稳的,只怕用不了多久,她就会被休弃的。”
……
这些话,尽数入了我的耳中。
昔日伤不了我的话,今日却尽数如刀子一般,一刀一刀插入我的心中。
只因,洛临已不再是当初的洛临,而我,输的彻彻底底。
“若吾得娶阿杳,则平生再无二色。”他的誓言犹在耳畔,可是新人已入府门。
昔日与我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今日便抛却的干干净净。
我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是总有人不想要我这么轻而易举的走。
她们想看我哭丧不止,想看我的狼狈不堪,想看我失魂落魄……
“来人,少夫人出言不逊,目无尊长,宗祠罚跪十日。”洛母发话了,语气之中颇为不善。
那些婆子本欲出手,却被我拍开了她们的手,“不劳费力,我自己会走。”
在路过洛临和尹无双面前时,他不曾抬头,只低头仔细的查看着尹无双的手是否受伤。
这便是昔日满口独爱我一人的男子。
我跪在洛氏宗祠前,那一列又一列的排位,在夜风萧瑟中更显瘆人,而此时,外面却一片歌舞欢响之声。
这是他们喜庆热闹的大婚之夜,而我却跪在这冰冷可怖的宗祠。
八年前,我离开了昱京,离开了那个伤心地。
我来到了姑苏城,放逐山水,纵情江湖,我借着辽阔山川来治愈心中的伤痕。
在这儿,我结识了洛临,他风度翩翩,儒雅俊逸,最主要的是他能看透我的心伤。
他日复一日的陪伴,治愈了我心上的伤,也走进了我的心里。
他为了娶我,不惜违逆父母,以生命相威胁,最终换得他父母的点头,我以为世间爱情便是如此了吧。
可如今,我瞧着洛府的满目锦红,终是晃了眼,伤了心。
成婚不过五年,一切都已面目全非了。
身后的小丫头芷兰早已冻得瑟瑟发抖。
“你回去吧,不必陪着我受过。”
“不,奴婢要陪着少夫人。”
我的心死在了这个寒风萧瑟的冬日,正如八年前离京之时。
他当年亲手治愈了我的心伤,今日又将我的心再次伤的支离破碎,若早知如此,恨不得从未相识。
十日后,我出了宗祠,满院下人皆是窃窃私语。
当我回了胭脂阁,才明白究竟为何?
原来,短短十日,这象征着洛府少夫人身份的院落,早已易主。
而洛临正陪着他的新娇娘,执手画黛。
看见这一幕,我忽然笑了。
我的院子被安置在偏僻角落里轻云院,府内下人惯会拜高踩低,这偏僻院子里的下人便更不把我放在眼里。
洛临踏着月色而来,却在门口徘徊犹疑,不知如何开口。
他不言,我自是等待着他的下文。
过了许久,他终是开了口,“阿杳,我昔日赠你的那枚蓝田暖玉,如今可还在?”
他见我沉默,又再次开口。
“无双她生性畏寒,一到冬日便手脚冰凉,夜不安寝,那暖玉放在你这儿,也只是观赏作用,不如赠给无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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