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贵的杀婴之罪》弟弟降生的那日

弟弟降生的那日，

父亲母亲惶恐地把他藏起来，

八岁的我咬着手指问「为什么要把弟弟藏起来呀？」

后来村里来了个坐金轿子的人，

她带来了马蹄和刀剑，清水村一片血海。

她在尸堆里向我伸出一双玲珑玉手，戴着金镯子。

「乖，告诉本宫，村子里可否还有男婴？」

她的脸那么美丽，眼神却那么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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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从小就没有在村子里见过男孩，

爹娘告诉我村子不吉利，男婴活不下去。

我摸了摸娘的肚子问「那如果这是个弟弟，他会死吗？」

娘大惊失色，跌到地上动了胎气，

当夜，便生出来一个小男婴。

爹娘告诉我不要出门，也不能告诉任何人娘生了弟弟，然后爹爹把娘关在了地窖里。

一次弟弟高烧不退，爹爹无法只好请来了大夫，那白胡子老人看到弟弟之后当场便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地跑走了。

一个时辰后，官兵包围了村子，高头大马踏碎了房屋，刀光剑影捅死了村民，爹娘和弟弟都被拖了出去砍成了碎片，烈火在村里烧了一天一夜。

我独自从狗洞溜走藏进了破庙里，官兵从碎石头堆里把我揪出去，领头的人看了看我说「女娃娃没事，放了吧。」

我呆呆地看着面前满目疮痍的村子和一堆堆烧焦的尸体，恶心得想吐。

那里面还有爹娘和弟弟的尸体。

2

一座绣满了凤穿牡丹的金轿子从尸体堆里缓缓行来，明晃晃像是神仙下凡，轿子上的人向我伸出了一双手，这双手可真美啊！

如玉一样的手指尖，手腕上戴着凤凰图案的金镯子，她抚摸着我的脸「女娃娃，真好！」

我懵懂痴呆地看着她，她那美丽的嘴唇一张一合

「乖，告诉本宫，村子里可否还有男婴？」

她的脸那么美丽，眼神却那么可怖！

多年后我得知，轿子上的人是当朝皇后。

那天我正和李鱼儿在大街上啃猪蹄。

对面的说书先生正偷偷摸摸地给大家讲我们村子的故事，我和李鱼儿多听了几句，弄清了村子被屠杀的前因后果，我俩跳起来欲上前多问问，先生却被人赶走了。

那夜我和李鱼儿都没有睡着，第二年，李鱼儿扛起长枪加入了武人行列，我则进了宫当宫女。

我的身份是浣衣局最下贱的宫女，负责给小太监洗衣服，我洗了两年的衣服，手全部溃烂，才得以见到皇后一面。

3

她还是坐在金色的大轿子里，金色的垂幔盖着她，一只手垂在外面，手腕戴的依然是那个凤凰图案的金镯子。

一切都和十年前别无二致，可我已不再是十年前的小女孩，如今我身上背负了血海深仇。

皇后路过时，所有人都匍匐在地上不敢抬头，寂静如死地，我却抬起头直挺挺跪着说「求皇后娘娘为奴婢做主。」

主管太监被我这句话吓得半死，皇后却觉得有趣，停下了轿子询问，我这才跪倒在地不停磕头说

「奴婢家破人亡，父母兄弟被人陷害俱丧，娘娘贵为皇后，母仪天下，可否为奴婢查明真相！」

皇后打量了我一番笑道「你很有胆量，以后跟着本宫吧，本宫替你做主。」

我拍拍屁股麻溜地跟上去，不动声色地走在人群最后，回到皇后寝宫，皇后居然真的把我召唤进内室

「你叫什么名？」

「楠儿。」

「本宫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俗物，你忠心，本宫自会抬举你。」

「奴婢愿为娘娘肝脑涂地。」

我的头「砰砰」磕在地上，磕响了一条不归血路。

4

皇后平日只是一心求子，她已经年逾四十，却一直没有身孕，据说曾有星象大师说机缘未到。

皇后平日里烧香拜佛，祈求机缘快到，我想，我应该就是那个机缘。

因为我发现了皇后不孕的原因。

皇后身边全是从娘家带过来的人，个个有头有脸，说是丫鬟却比宫外的小姐生活还要金贵。

她们不认识来自于村里的花草植物，但我认识，

皇后的睡榻贴墙而放，窗外便是一棵天桑树，花朵极其艳丽，这棵树的花朵在村里是被用来避孕的。

我告诉皇后之后，她虽然无处考证，却还是令人移走了这棵树，果然，两个月后，皇后怀孕了。

中宫有孕，阖宫欢庆，皇帝亲自为皇后提了一副字，给肚子里的孩子积福积德。

皇后十分喜爱，将字裱起来挂在床头日夜观看诵读，

挂字的时候是我去的，我挂了很久，也将仇恨挂了进去。

外面裱字的框子里被我放了慢性药物，

可以让人情绪暴躁的慢性药物。

5

皇后窗外的天桑是刘贵妃送的，刘贵妃说天桑树象征着凤凰，花朵鲜艳红丽，只有中宫可以栽，事后我在皇后面前挑唆刘贵妃的坏话，皇后的情绪果然被我调动地更气。

「娘娘，刘贵妃不会不知道此树可以避孕，她欺骗了您数十年！」

「娘娘，您身为中宫皇后，受此屈辱，应该将始作俑者千刀万剐！」

皇后碍着有孕在身，吩咐我去将此事告知皇帝。

我在皇帝面前声泪俱下，把皇后形容得凄惨可怜无比，帝后感情向来深厚，皇帝的大怒在我意料之中。

皇帝立即下令彻查此事，刘贵妃直接被贬去了冷宫。

之后，我偷偷去冷宫看了刘贵妃，她见我是皇后的人，恨的牙痒痒，上来就拿砖头砸我，我忍着头上被砸的痛，强行把她拖进了屋子里。

刘贵妃破口大骂我和皇后「一棵树！一棵树就想定我的罪！一棵树皇帝居然就把我关于冷宫！」

我一个耳光将她打在地上，对着她的脸浇下去一盆冷水，她傻傻地看着我，我按着她的头说

「日后这样的折磨你熬得下去吗？」

「你若甘心于此，每日都要被人泼水！」

「不如跟我联手，搅弄这后宫风云……」

6

刘贵妃失势之后，与皇帝青梅竹马又怀有身孕的皇后在后宫一手遮天，皇后欣赏我的衷心和见识深广，让我日夜不离在她身边守着。

每日夜间，我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皇后，就会想起娘，都是怀孕的女人，为什么我娘生孩子还得藏起来呢？

佛说众生平等，但日夜拜佛祈福的皇后，真的会认同众生平等吗？

这天是皇后的生辰，怀着孩子过生辰，后宫任谁也没有这种风头，皇后披着大红的披风坐在皇帝旁边听戏，戏台上唱的是花好月圆人美满的戏文。

皇后的脸蛋粉红粉红的，怀孕的喜悦和皇帝的关怀使她飘飘欲仙！我盯着她隆起的肚子，只觉得刺眼，真多余！

戏唱到高潮部分，出事了。

戏台凭空塌陷，台上的人正在扭动身姿瞬间便掉了下去，搭建戏台的竹棍撑杆全部散落，

戏台上的大香炉也翻倒在地上，骨碌碌朝着皇后皇帝的方向疯狂乱滚。

皇后大惊失色，捂着肚子就想躲避，奈何大香炉滚动的速度太快，皇帝下意识地躲开，想伸手去拉皇后却已经来不及。

皇后直能眼睁睁看着大香炉直逼自己碾压过来。

7

眼看着皇后就要被撞到，我眼疾手快地飞身扑上去，死死挡在皇后面前，大香炉直冲着我压过来，狠狠撞上我的脸，我的胳膊瞬间就骨折了，脚也被压的生疼。

幸好旁边的侍卫反应也算快，在大香炉压死我之前控制住了它，我才没有被它压死。

我撑着身子匍匐在皇后面前「娘娘！娘娘恕罪！奴婢反应迟了！让娘娘受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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